Saturday, 9 May 2009
02:16
《哥哥的情书》《第三十一章》
我跑到隔壁的房間,“咯、咯”的敲門,沒有人應門,應該是兩人也去上課了。
唯有一會再問吧,我懷著紊亂的思緒,走到餐廳。
正想進去,見到有一個女生跪在門口,狼狽的找東西,看她的手八爪魚般無方向的亂拍,我猜她是丟了隱形眼鏡。
我蹲下來,不一會就找到了一片隱形眼鏡,我拈起它遞給那女生,「小姐,你是否在找這個?」
她瞇起眼睛,良久才興奮的大叫:「是啊是啊!謝謝你!」
接過隱形眼鏡,她又七手八腳的收拾好散落地上的東西。
我見她那麼狼狽,也替她撿那些由她的包包掉下來的鏡子、化妝品等。
「謝謝你唷。」她笑得十分燦爛的道謝。
「不客氣,你不如進餐廳坐下,先整理一下你的東西吧。」
「好啊,對了,你也沒吃早餐吧,一起吃吧!」
「嗯。」我對她笑了笑,這個女生挺有意思,有點傻傻的,卻很可愛,我對她印象很不錯。
我們一起買了餐,找了個位子坐下,只是短短的一段路,已有很多男生盯著她看,所以她的“回頭率”也挺高的。
剛才她手忙腳亂,我也沒留意,看真一點,這個女生長得還真標緻。長髮大眼,嬌小玲瓏,說話又甜嗲嗲的,我想很多男生理想的女朋友就是這種樣子吧。
「嘩,這是甚麼食物啊,難為他要每天吃耶!」她吃了一口培根,幾乎沒吐出來。
「耶?」我一臉不解的看著她。
「哈哈,對不起,我把你搞糊塗了!我的未婚夫在這裡住宿,所以我特地來試試這裡的食物,不過真沒水準。」
「看不出你年紀那麼輕就已經有婚約在身了。」
「嗯,你不要笑人家嘛,婚約是剛訂,但我自少已喜歡他了。」她含羞搭搭的樣子還真可愛。
「青梅竹馬的小男友?」
「其實我和他也不太算情侶,不過我會努力讓他喜歡我。」她有些難過的皺眉頭,不過說到最後她卻甜甜一笑,表示出她的決心。
「你們不是情侶,卻有婚約在身?」這是甚麼時代啊?還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啊?
「嗯,我們家是世交,可能有人覺得我們的婚姻只建築在家庭與金錢上,但我不會理會別人的想法,因為我是真心想做他的妻子。他啊,人又帥,又聰明,雖然有點酷酷的,但他也很疼我,還記得小時候,他說過要娶我的,我當然知道這只是戲言,但我一直也放在心上。」她臉紅紅的訴說自己對未婚夫的愛戀。
「有一個這麼深愛他的未婚妻,你未婚夫真幸福。」聽她這麼說,她應是富家千金,可是一點架子也沒有,真的很討人喜歡。
「哎呀,我真丟臉,這些話也隨便告訴人。」她不好意思的手掩著臉,「對了,談了那麼久也未問你的名字。」
「我叫卓俊,敢問小姐芳名。」我嘻嘻笑的道。
她“噗”一聲的笑了:「嘻,我叫趙惜蘭。」
趙、惜、蘭,這個名字很熟...
他要我和董家的世交,兆恆企業總裁趙豪的女兒趙惜蘭結婚。
她是星賢的未婚妻!?
原來他們連婚約也訂了...
「你叫我小蘭吧。」她攪拌手中的飲料,微笑的伸出左手。
她的聲音喚回了我的思緒,我也伸出了左手和她握了握,「好吧,小蘭,我的朋友都叫我阿俊。」
「那我們就“握握手,做個好朋友”吧。」她模仿小孩子的語氣,天真的吃吃笑。
過了一會,她好像記起了甚麼,突然叫起來:「對了!阿俊,你是宿生來的吧?」
我點一點頭,大約知道了她的目的,眼神暗閃過一絲不悅。
「那你可不可以帶我進宿舍?我真的很想看看他住的地方,我已央求過賢哥很多次,他就是不肯帶我上來。」她並沒有留意到我的不爽,手支住下巴,逕自為了不解風情的未婚夫而一臉懊惱。
果然給我猜到她的心思,「賢哥...」雖然我明知道她口中的人是星賢,不過聽到別人親暱的喚他“賢哥”,心中還是很不好受,尤其是我可不能像她那樣,理所當然的向任何人訴說自己對星賢的愛戀,更不可能叫他“賢哥”。
「唉呀,我又把你搞糊塗了,賢哥就是我的未婚夫,他叫做董星賢,是音樂系的學生,你認不認識他啊?」
「他是我的宿友。」我臉無表情的說。
「耶?那麼巧?太好了!太好了!我真幸運!那你會帶我去看他的吧?求求你唷,一會就好喔。」
「好吧。」看她雙手合十,用水汪汪的大眼,一臉期待央求,我也不太好意思拒絕,唯有不太情願的應許,生怕她會哭倒在我的面前。
A大的宿舍入口有一個關卡,要進入就要把宿生卡擦過磁帶才可,所以非宿生要進入的話一定要有宿生帶著,而且要在名冊上記下登入時間和姓名,所以有非宿生想“屈蛇”,即是非法留宿,是不可行的。
咔嚓,我轉動鑰匙,帶著小蘭回到自己的房間。
見到裡面空無一人,她有點失望的拉下臉:「還以為可給賢哥一個意外驚喜呢,原來他不在。」她微微笑的望著我,「哎呀,我真是太失禮了!是呢,阿俊,哪張床是賢哥的啊?」
我指了指門口右手面的床,她很快的就跑了過去。
看到她肆無忌憚的跳上星賢的床,理所當然的抱他的枕頭,有種鬱悶的情緒在我的心頭悶燒著,那感覺就是本來只屬於我和星賢的私人空間,有第三個人進來,原有的和諧平衡,“啪”的一聲瞬間被破壞了。
她打開了星賢的抽屜,想翻看裡面的東西。
「小蘭,主人不在翻人家的抽屜是不禮貌的行為。」我按住她的手,面帶慍色的制止她。
她努努嘴,「啐!我是他的未婚妻,給我看看也沒所謂吧。」
「就算是夫婦也要有私人空間,如果他不問你就翻你的東西,你又會不會高興?」
她垂下頭,眼珠子骨碌碌的轉,「你說得很對啦,我知道自己被家人寵壞了,經常都沒規沒矩,而且難得可來到賢哥住的地方,一時興奮得過了頭,真對不起。」
「也沒有那麼嚴重。」見她那麼坦率的賠不是,反而讓我有點不好意思,也氣她不下。
「嘻嘻,阿俊你人真好,以後你真要多多指點我呢。我是獨女,常常想要一個哥哥,會疼我,會管我。啊,如果你是我哥哥就好了。」
她見到我有點不會反應,佻皮的咬了咬手指:「我是不是有點嚇著你了?頭一天認識就說想你做我哥哥,但我真覺得和你很投緣,平日我不會這麼口若懸河的說自己的事,只是對你有一種...那個一見就...那四個字是甚麼呢?」
我見她那麼苦惱:「是不是一見如故?」
「是啊是啊!一見如故!那麼阿俊你幾歲啦?」
「二十一。」
「我也是啊,你哪月出世的?」
「六月。」
「耶,我比你小,我是十二月,自由自在的射手座,你呢。」
「我不太知道星座這種玩意。」
「那你生日是幾號?」
「二十五號。」
「你是巨蟹座!巨蟹座的人很愛家,有母性,充滿愛心。正如他們標記的蟹一樣,有堅硬的外殼,卻有柔軟的內心,很保護自己,但當進一步認識他,就會知道他是大好人,尤其對所愛的人非常體貼。」她如數家珍的介紹。
聽她這麼說又挺準繩的,原來我是把自己藏在殼中的巨蟹。
「那我想問問你,你和星賢唸不唸熟?」
「也...算蠻熟吧。」被她這樣一問,我有點不會答。
「那我想問,你知不知道,賢哥有沒有女朋友?」她的樣子很憂心,「雖然我和他有婚約,但我總覺得他有喜歡的人,有天我們明明在一起,他卻只顧講電話,還很溫柔的叮嚀對方:『累就早點睡,不要逞強,等我回來。』」
我心裡清楚,電話中的那個人是我。
「阿俊?」她見我呆呆的,把手在我面前晃了晃。
「啊,對不起,我不知道。」
「是嗎?不打緊。」
「那,如果他真有女朋友,你會怎樣?」我試探著她。
「我會盡量令賢哥喜歡我不要她,如果真的不行就找她談判,希望她把賢哥讓給我。」
「你真的那麼愛他,非他不可?」我見她那樣子,好像真為了星賢連尊嚴也可以不要。
「是啊,沒有他,我真的活不下去呢。」
「如果他,真的很深愛另一個人,你又會怎樣?」
她的表情很失落,眼中快閃出淚光,繼而狠狠的說:「殺了她!如果不能讓賢哥愛我,乾脆讓他恨我吧!」
我後背吹起一陣惡寒,「你不用那麼激烈吧?」
半晌,她收起了那個怨婦表情:「哈哈!騙到你了!騙到你了!我裝得很像言情小說中被拋棄的女主角吧?」
「是啊,很像,像得我以為你要殺了我。」
「嘻嘻,我怎會殺你呢?真要殺,我也只會殺那個和我搶賢哥的人。」
「...」我嚇得無言以對。
她低頭看了看腕錶,「哎呀!只顧和你聊,原來已那麼晚了!我也是時候走了。」
我送她出門:「記住,一會走到大門要在名冊上寫下離開時間。」要不然我會被宿監半夜審問我“窩藏犯人”在宿舍留宿。
「先前,我聽說賢哥要住宿也有點擔心,怕他這大少爺會和人生齷語,又怕他的宿友是個難相處的人。現在知道是你這麼好的人,我就安心了。」她微微點了點頭,揮了揮手,「俊哥哥,拜拜!」
我對她揮了揮手,直到她的背影已遠去,我的腿仍釘在地上。
忽然有種良心不安的感覺。
我真要傷害一個這麼率真可愛的女孩嗎?
她真的很愛星賢,但我也很愛星賢啊。
小蘭,我不是你想像中那麼好的,那個你恨得咬牙切齒要殺死的情敵,就是我。
“咔嚓”,聽到鑰匙轉動的聲音,我知道星賢回來了。
我仍坐在自己的床上,但眼睛卻盯著門口,看來我才真的像言情小說中等待丈夫回來的怨婦,唇角泛起一沬自嘲的笑。
他微微笑:「考試時間表出來了,我們在十九號要考兩科耶。」
「是嗎?」世界變了,平日總是我告訴他何時小考,何時交習作,如今竟然是他告訴我。
其實我都覺得最近自己沉迷戀愛,耽擱了學業,我都不知這個學期的成績會否急降至低於平均分3.5這個留學要求。
「你啊,要認真一點準備考試了,要不然我們就不能一起去維也納了。」星賢捏了捏我的鼻尖。
「嗯。」
「怎麼有條花手帕在我的床上?」星賢大惑不解的撿起了一條花手帕。
一定是小蘭不小心留下的!
心頭湧起一陣嫉妒,酸酸的說:「是你的未婚妻,趙惜蘭留下的。」
星賢抱著頭,「趙惜蘭?叫她不要來她硬是要來!還有,她才不是我的甚麼未婚妻!我們並沒有訂婚。」
「她也有說過你不許她來。」我落寞的說。
「這麼說,你是認識她了。」星賢擰起了眉毛,不滿的說。
「我在餐廳遇見她,她丟了隱形眼鏡,我替她撿,這就認識了。」
「那你為什麼會帶她上來?」
「她不住的向我訴說著對她那“賢哥”的愛戀,我能不帶她上來嗎?」
星賢開始有點不耐煩:「你不要信那個女人,她最會裝可愛,博取同情!」
我酸溜溜的說:「看來,你很了解她。」
「我和那個女人是從小一起大的青梅竹馬,她的習性我一清二楚。」星賢抓住我的肩,正色道:「總之你不要理她,別讓一個不干事的女人傷害我們的關係,好不好?」
「不干事的女人?她將是你的正妻,而我只是纏繞在你身邊的閑花野草。」話說出口,我感到胸口好像被撕開,明明是我和他先開始,可是現在好像是我在介入別人,說出來也沒人會同情,只會被人說我這個死同性戀破壞別人的幸福!
「你為何這樣說自己!她和你說了甚麼?」星賢一副快要氣炸的表情。
「她就說自己是你未婚妻,要除去纏繞在你身邊的野花!董星賢,你也真有你的!連婚約都訂了也不告訴我!我究竟是你的誰?」
她提起她的賢哥是多麼的明正言順,多麼的理所當然,莫說和她談判,我連承認自己是星賢戀人的勇氣也沒有,難道就因為我不是女人,所以待遇就差那麼多?
「你是我的甚麼?你竟然還問我這個問題?你是我的戀人,是我的另一半!」
「那她是甚麼?」
「她只是董世永迫我娶的人,我根本不會娶她,何必告訴你?」
「不娶她你又和她訂婚?」
「我只是迫不得已。」
「你董大少爺不肯做的誰可以迫到你!」
他沒有哼聲,握緊了拳頭,用力的搥打牆壁。
「我說過,你要結婚的話我就走...」我無力的跌坐在床沿,艱難的吐出一句話:「星賢,我們...分手吧。」可能最近淚掉得太多,我平靜到自己都不信,應該說我已筋疲力盡到連哭泣的力量都沒有了。
「你說甚麼!?」星賢一手撐著牆壁,回身瞪著我,完全難以置信。
「我說要和你分手,你娶趙惜蘭吧,她是個好女孩。」我依舊很平靜,最近發生得太多事了,我知道離我們分手的日子,是一天一天的在倒數。
這次他不娶趙惜蘭,下回也有另一個千金小姐等著他,和他在一起好像坐雲霄飛車,心情經常由半空跌回谷底,長此下去,我只會心臟病發死亡,或許由一開始,我們就注定不能長久。
突然,「啪」的一聲打破了沉默的悶局。
我吃痛的掩著紅腫的臉,驚訝的瞅著星賢,我甚至看不清他是何時走過來的?
只知道迅雷不及掩耳間,他用力的摑了我一個耳光。
他打了我...他從來都未打過我!視線被淚光朦得一片模糊,我還以為我的眼淚以經流乾了,天知道這個男人能自由控制我的淚腺!
但我沒有動怒,也沒有嘀咕些甚麼,拿起隨身的包包就起身離開。
但驀地手卻被攥著,星賢粗暴的把我摔在床上,然後整個人欺了上來壓住了我。
他額角上冒出了幾條青筋,憤怒得臉都漲紅了,眼中燒起了幾團火,他的手瘋狂的扯著我襯衫的鈕扣。
「你不可以走!我絕對不會放你走的!」他瘋了!應該說是我把他迫瘋了...
才幾下,星賢就扯下了我的上衣,粗暴的揉搓著我的胸膛,和捏弄上面的突起。
這是我的敏感帶,平日給他這樣愛撫,我會得到無上的快感,只是今天,我一點快感也沒有,因為這場情交根本沒有愛,只是男人在宣洩他的佔有慾。
眼角淌著淚,我靜靜的躺在床上,沒有回應他,也沒有反抗,好像一條破布,在他身下,任由他撕扯蹂躪。
他強硬的捏著我的下顎,有些失控的說:「你為什麼要哭?你不愛我了嗎?」說完就霸道的吞噬著我的唇舌。
直到彼此肺部的空氣都抽盡,他才放開了我,交纏的唇舌扯出了一線銀絲,我死心的垂下眼,幽幽的說:「如果我能夠不愛你,就好了。」
「既然你愛我,為什麼還要離開我?」
「因為我愛你,但也恨你!」
「我已說過我不會和趙惜蘭結婚!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!」他緊緊的抱著我,「俊,世上所有人恨我都沒所謂,就是你不可以恨我!我不能失去你!我真的不能失去你!」
他夢囈般不停重覆“我不能失去你!”,驀地他一把脫下了我的褲,在毫無前戲和潤滑的情況下進入我!
可是密穴仍然緊閉著,並沒有因為他的叩門而鬆開,他一手托著我的腰,另一手壓著我的腿,在他強硬的橫衝直撞下,他的壯碩終於長驅直進。
他抱住我的腰,一下又一下的抽插、頂刺,不停加快著,每一下也是更深的貫穿。
很痛!從來都未試過那麼痛!那是一種心膽俱裂的痛。
可是我並沒有呻吟出聲,咬住自己的唇,不讓半點聲音溢出。
房間中只傳出肉體撞擊的“噗、噗”聲、彈簧擠壓的聲音和星賢粗重沙啞的喘息。
四面八方的痛感讓我淚流滿面,不斷冒出冷汗,可是該死的身體卻仍然在痛苦中被挑起了一絲快感。
他見我不出聲,就更加猛烈的進攻。「你不出聲是不是?我一定要幹得你叫出聲!」
可是他不知道,我要的不是肉體上的交歡,而是心靈的契合,只是一味的佔有不能令我投降。
我們的身體靠得很近,不留一絲空隙,可是心卻越來越遠。
我伸出了手,可是甚麼也抓不到,好處一個溺在浮沙的人,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抓些甚麼。
他捧住我的臉,沒命的亂親,他已經有點失控,眼神也失去了焦點:「我已經失去了他,我不能再失去你!」
終於他抽出,勉強的射了,結束了這場彼此也沒有快感,只是互相折騰的交合。
一絲血液由我身下流出,儘管他已小心翼翼的慢慢抽出,但每一個細微的磨擦也讓我痛徹心扉。
結果我還是沒有叫出聲,他輸了。
可是,我都輸了,在他迷亂中說出那句:「我已經失去了他,我不能再失去你!」時,我的心痛得好像被剖開了,鮮血一直在流。
原來說到底,最重要的都還是那個“他”!我始終都贏不了他!
My love for you will never change
if you still love me...